民國八十年代中後期，我在某電視台擔任節目企劃師時，曾遞出一份「小朋友烹飪大賽」節目企劃，按照電視台內規，必須送交「節目顧問委員會」作意見諮詢與審查。由於理念不合，認知上差距過大，當場被「顧問群」狠狠打槍，但因覺得越聽越離譜，忍過了頭，一時情緒按捺不住，就算人孤勢單，還是大發「神經病」，憤怒與這些「專家」對槓，最後抓狂吵了起來。最後在主管裁示「顧問永遠是對的」的尷尬場面下，慘遭落敗，只好挾著尾巴回家療傷，至今每每想起，還真是不堪回首啊！
話說「小朋友烹飪大賽」是個有趣的企劃案。我那時候企劃是要讓小朋友組隊報名參加，年齡從國小三到六年級都可以，但絕對不要讓家長摻雜意見，所以比賽題目是進了棚（或移師戶外）、正式錄影才開始抽籤，抽到什麼題目，當集三個參賽隊伍，就按照自己對該菜名的認知及想像，在沒有食譜與外援的情境中，自行討論限額預算分配、食材採買、實作、完成這道菜，最後由「路人評審團」裁定哪一隊是優勝者。企劃案裡頭當然沒這麼單純，另外添加更多爆笑玩法，強調腦力激盪、團隊合作精神，絕對整得小朋友雞飛狗跳，但極具趣味性，細節謹此就略過不提。
結果，一堆「顧問」看過我的案子，眉頭皺得跟沙皮狗一樣，紛紛把案子「啪」的一聲丟到桌上，開始霹哩啪啦罵我，批判怎麼可以弄這種案子出來，簡直就是「殘害民族幼苗」！
我不懂為什麼會被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，有些難以承受，於是顧問們七嘴八舌地說明：
「安全啊！安全你懂嗎？小孩子怎麼可以讓他們拿刀？切到手怎麼辦？怎麼可以讓他們開瓦斯咧？玩火弄不好很危險啊！萬一控制不好弄傷了臉、燙到皮膚，你們製作單位怎麼跟家長交代？這麼危險的案子怎麼能做？」
我聽了簡直昏倒，「請問顧問您的意思是……這個案子很『危險』？」
「當然啊！」一位「教育專家」劈口就罵我，「不能讓孩子遭受到這種危險！就像……，喔，你看看那個健康幼稚園遊覽車火燒車（按：係指民國81年林靖娟老師冒險護衛小朋友，不幸在遊覽車同葬火窟的往事），校外教學多危險啊！所以我們學校都勸老師，盡量別帶學生出去教學，以免喔，出事誰敢負責……。」
「不對呀！」我提出反駁，「您看過日本『電視冠軍』節目吧？人家小朋友照樣拿著刀切菜、切花，用火煮菜不輸給大人……。」
還沒講完，另一位運動選手出身的「顧問」馬上打斷我的話，「日本是日本，我們是我們，他們變態就算了，我們有必要跟著他們一起變態嗎？小孩子拿鍋鏟、提重物，本身就是會造成運動傷害，因為他們的骨骼發育、肌肉發育，就是還沒有完全長成，要是過度使用身上的骨骼筋肉，必定會造成一些問題。」
還有一位「顧問」甚至搖頭對我說，製作這樣的節目，會讓電視機前的小小孩「有樣學樣」，模仿去廚房拿刀子、端熱湯什麼的，很容易出事；要是衍生出一些意外問題，我能負這個責任嗎？電視台能負這個責任嗎？
當時的我，還只是個連「茅廬」都還不曉得在哪的「Z咖」（其實現在也差不多啦！），對於「顧問群」如此認定，自然極不服氣。我承認，那時候不少社會新聞，都是小孩子玩火被燒死啦、被熱湯燙死啦、被折疊桌夾縫夾到脖子窒息而死啦、出去玩又被車撞死啦……，難免「顧問」看到這種案子時顧忌很多，是該體會他們立場想法，出自「保護」的出發點並沒有錯。
可是，我當時心裡頭只想著：如果什麼事物都不鼓勵孩子嘗試，保護得滴水不漏，長大什麼都不會，豈不成就了一堆廢人？更何況我在案子裡頭都寫得很清楚：不見得要使用瓦斯火源，可以改用電力或其他安全爐具。小朋友組隊報名後，一定要先經過製作單位面談與「安全講習」，每集皆先測試通過後才能上場；節目內容會適時以字幕、專家實地操作等方式，教導小朋友正確使用爐灶、刀具、鍋具，以及注意烹調防燙安全，和留意食材及菜餚保鮮、衛生；尚且錄影過程中，預定配置專門的安全人員在旁待命協助，這樣幫助小朋友保護自身、防範意外發生，難道都還不行嗎？
「還是不行！」幾個「顧問」拉高嗓門，說他們在教育界這麼久，很清楚現在小朋友皮得很，你看他們在家很乖，進了電視台或上了鏡頭，興奮到完全變個樣，哪怕只是個零點幾秒，一瞬間都可能發生遺憾！所以啊，最好別開這種節目，否則後果難料……。
喔，在主管作出裁示前，又有個「顧問」再補我一槍，認為小朋友主要工作就是好好唸書，辦這種「烹飪大賽」只是「玩物喪志」，沒有任何實質教育意義，一點幫助也沒有。
反正說來說去，就是把這個案子猛批到一文不值，我也不客氣地一一反駁，認為「什麼事情怕危險就不要去做」，絕不是教育真正宗旨！如果怕吃飯會噎死，那還吃什麼飯？如果怕上學被車撞死，那還上什麼學？
這幾句話把教育專家出身的「顧問」們給惹毛了，他們罵我「不懂就不要裝懂」，我也火大，回敬「教育要教出人格健全的好國民，不是塑造笨蛋廢人！」此話脫口而出，慘啦，我馬上知道要倒大楣了！不過既已死路一條，毋須掙扎，只好「大丈夫敢作敢當」，把這些「專家」們搞到火上加油，最後就等著被圍剿、狠叮、K到滿頭包到斃命吧！活該。就像周星馳電影的名句：「矮要承認，挨打站穩！」
那天慘敗回家，直到就寢依然很不服氣，不服氣這群「顧問」的否定說詞，無奈人家「學問很大」，我僅是個大學畢業沒多少年的小毛頭，還能怎樣？氣消之後，開始檢討自己過錯，想想顧問角度係出自關心保護，他們也會擔心傷害到小朋友，所以嚴謹行事，出發點良善，若一口咬定人家全盤不對，那我就顯得氣度粗鄙、不高明了。
只是事情過了二十多年，這件事仍然讓我無法釋懷。
就這二十多年來觀察發現，好像還是有相當比例的教育專家、家長和老師，過度擔心小孩子受到意外傷害，因此很多事情不准、多方勸阻孩子嘗試，只要好好唸書、學好才藝就行了，其他的事就別浪費時間在上頭。結果現在的小孩，以我個人偏見認為：他們腦袋不見得高明多少，倒是四肢退化甚多！這是我憂慮所在。
另外還有個關鍵：這二十多年來，所謂「人權意識」抬頭，訴訟爭理案件暴增也在推波助瀾，造成家長擔心孩子「有事」之下，教育單位變得「怕事」，小鬼們當然樂得「沒事」，結果更加惡性循環，小孩真的變成一隻隻「媽寶」，這個不會那個也不會，到了唸大學，生活自理屬於「智障級」者比比皆是。
回頭翻翻當時的企劃案，腦海想起日本電視節目裡，「小學生烹飪比賽」早就不是什麼新聞。諸如訓練小孩氣魄、不要怕鬼的「試膽大會」，或讓三歲娃兒自己去買東西、送東西到外婆家，展開一場大冒險，相信大家都有印象，你會痛罵人家製作單位「變態」、「凌虐小孩」嗎？好像也不太對吧。誰說小孩子就不能磨、不能操？當然可以，只是要注意適度處理，別太超過就好。
我有個美國朋友，他說他九歲小孩最大的心願，就是去設計、獨力製作一間「樹屋」，當作「祕密基地」，他很欣賞，就鼓勵孩子自己嘗試、自己去實做。不過在動工前，他央求身為資深木匠的老鄰居，先幫自己孩子上一堂「安全課」，教導孩子正確、慎重使用鋸子等工具，和搬動物品、攀爬時注意事項，並一一測試、認為他「夠格」之後，才允許作業。
這位朋友承認，他自己其實有些不放心，常在一邊看報紙時，一邊望著窗外，看看孩子到底做得如何，真想跳下去幫他弄，不過還是克制那份衝動，除非孩子遇到什麼重大問題前來諮詢，或粗重危險工作需要幫手協助，否則他這個大人絕對不插手。最後，孩子真正靠自己力量，完成一棟簡陋、歪七扭八，但結實的「樹屋」，眼神透露出自信與驕傲，高興得不得了！朋友說，他感受到孩子從中擁有無價成就感，以及學到克服困難的方法能力，往後對挫折耐受、從中找到排除程序，絕對有正面助益。
可是到了咱們台灣，你想多少父母會讓孩子冒險？光是怕出門遇到歹徒、怕離開家就成「路痴」、怕沒有爸媽在就不曉得午飯晚飯怎麼弄怎麼吃、怕遇到交通事故……就夠讓人搖頭；孩子可能都還沒出門，「天下父母心」早就發出一堆預警訊號，趕緊設下關卡先行阻止，或者幫他們打理好一切。
隨著觀察時間越久，讓我體會到：缺乏冒險的教育精神，小孩子必將被限定在一個框架底下，不敢逾越那條無形線。越是這樣，就越缺乏對未來社會事物的判斷力，也就對是非善惡欠缺邏輯，免疫能力其差無比！因為他們成長過程中，我們大人都已經幫他們「想好了」、「鋪好了」、「照著走就對了」、「唸你的書，其他甭管」；結果，他們可能到了唸大學時代，連火車時刻表都不會看、統一發票中了獎還不曉得去哪兒兌獎……，對很多最基本的生活事務，完全沒有概念，更別說複雜的人際關係、應對社會事物，以及明辨孰為是非善惡。別以為我在「誇大其詞」，告訴你，這種「生活白痴病毒」，在這一代年輕人身上發作已久，甚至病入膏肓呢！後頭再舉例說明給你看。
況且我說過了，只要我們好好教導孩子，正確面對及操作事物、學習避開危險、提升安全意識與警覺，若他們確實學到訣竅，也通過測試，何不讓孩子偶而冒冒險、往後從問題中自己找到答案呢？
說到這裡，我很感激我的母親。在我才八歲、唸國小二年級時，她放心讓我一個人，從屏東鄉下自己獨自單槍匹馬，搭車、換車前往台南新市鄉下的外公家，只是去送條香港腳藥膏而已。我母親知道，她的孩子做事態度嚴謹、記憶力還不錯，至少在幾次帶我到外公家後，她曉得我的邏輯很清楚，路線該怎麼走，要換什麼車，只是苦無「實戰」場合；於是趁此機會，考驗我的膽識與魄力，而我也順利達成任務，沒有丟她的臉---至少沒有害她跑到派出所報案，或者嚎啕大哭前往殯儀館「認屍」。我不是危言聳聽，的確，這段送藥膏的路程並不是這麼好走，還挺複雜的。
那次從我家到外公家，必須換三趟車：第一趟是從屏東鄉下的火車站坐到高雄車站，第二趟則是在高雄車站，換乘另一月台的普通列車繼續北上，中間會經過台南站（光是「換月台」過程，以及找到該搭的車種和區間，就是一大挑戰）；直到新市站下車後，再換搭最後一趟客運車（那個時候的客運班車，路線、站牌位置都不盡相同，很容易混淆），最後抵達離外公家最近的公車站牌後下車（可能要先請司機先生幫忙提醒，要不然就得靠自己的記憶力，看到什麼屋子或大樹就要快快準備，否則站牌與站牌間都是相隔一公里以上，下錯站麻煩可大了），最後步行約三百公尺抵達外公家（下車後路怎麼走？鄉下的路長得都一個樣子，若沒有方向感，可就慘兮兮）。
這其間過程中，沒網路、沒手機，連鄉下誰家有電話都還不普及，別說即時聯繫，小孩被載到哪個天涯海角，短時間內恐怕都不容易找到。
因此，這對國小二年級孩童來說，的確是個大考驗！畢竟光是在高雄車站換月台、換正確的普通車；在台南鄉下車站等候正確路線的公車，還要在正確的站牌下車，就夠讓人頭痛了！更甭說什麼訓練膽識。不過還好，我從小就擅長於觀察、判斷，對我而言，這種「換車技術」雖然沒人教，但總該知道國字怎麼寫，注意看列車上掛的牌子，應該就曉得，不至於搭到快車或睡過頭、一覺醒來被載往台北去，這一點我是蠻有責任感的。
我不敢說所有人都要跟我一樣，但必要訓練還是不可或缺。
進一步探究，我發現很多家長在孩子成長過程中，根本不會訓練他「思考力」、「判斷力」、「情報力」及「邏輯分析能力」，學校當然也不會開這門課，頂多就是上數理課，教你背公式、解題技巧而已，導致小朋友長大後，面對許多資訊、許多傳聞、許多真偽時，容易走向兩種同為負面的極端狀況：一是搞不清楚狀況，不曉得如何應對，以致無所適從，會恐懼、會疑惑、會退縮；二是膽子奇大無比，卻沒有具備理解是非、真偽能力，乾脆亂槍打鳥、胡搞瞎搞一通，以致很容易走偏鋒。
就像很多「媽寶」大學生天真以為，學校裡很多報告，幹嘛親自調查？網路上一堆資料，拿來擷取照用不就得了？然而完全不仔細解讀裡頭有很多資訊，其實是捏造或錯誤的，這種心態所做出的研究結果，自然錯得離譜。
我常在想，我們的教育為何不鼓勵孩子「冒險」？當然我不是指讓孩子去做些危險動作，或者慫恿他們去招惹什麼「狠角色」（例如：蜂窩、黑道流氓），而是該適時去訓練他們具備必要概念，往後應變方可獨當一面，在實際面對生活上、心理上或意外突發衝擊時，才不會成了小白痴傻在一旁，等著危險挨扁。
訓練過程中，難免遇到挫折與危險，會不知所措，老師與家長可適時介入輔助，但要實地啟發與訓練他們，如何想出辦法克服，讓孩子學習適合的問題排除方式（包括思考、程序、實作、反省檢討）。現在的教育是：問題還沒發生前，老師和家長老早就先極力排除障礙，給予標準答案，不讓孩子吃到半點苦頭，也就讓他更不會思考解題。
或許從另一個角度思考，為孩子「排除路上的石頭」，使他們「無憂無慮快樂長大」，看起來很不錯，可是孩子從小不知道如何面對問題，久了腦袋自然會鈍化、劣化，就會發生像新聞報導說某國立大學高材生，在外租屋沒熱水，竟然撥打119緊急電話，叫消防員送熱水來的混蛋鳥事！
我的經驗也告訴我，當一個人缺乏建立冒險概念與精神時，很難跨出創意思考的第一步，做什麼事情，通常第一個想到的就是「抄」、「模仿」，不願意動腦，更不曉得如何變通或改良，總要經過一番挫折後才會頓悟。
因此，不知你發現了沒有：某些台灣傳統的麵包師傅，會做的麵包款式就這幾樣，有部分從業者從不研發，也懶得研發，覺得這已經夠了，幹嘛浪費成本去弄些有的沒的？結果很多麵包店就這樣關門大吉。再看看一些日系或法系麵包業者，他們進軍台灣市場後，三天兩頭就推出新口味、新品項，常讓人眼睛為之一亮；雖然價格貴到「很想殺人」，但買的人多不多？多！你能怎樣？人家就是比你強！人家就是比你敢創新研發！這對偏向喜新厭舊、酷愛嘗鮮的台灣人來說，當面臨這種消費風格，業者怎可不警覺？
近期日本拉麵、韓國烤肉攻佔台灣市場，也是循差不多的模式。一碗麵可以賣到三百塊錢，不斷有創新口味測試消費者味蕾，一堆人搶著吃還大呼值得又不冤枉，每天門口排長龍排到火氣大，本地業者看了難道不痛不癢、眼珠子不掉出來乎？
好，扯得有點遠了，回頭看看例子吧。
不久前，接到幾個陌生的女大學畢業生來信。這些「嬌嬌女」說，因為無意間發現我的部落格，覺得這「老頭子」似乎挺有趣的，應該對企劃方面非常有一套，所以趁著剛畢業，還不急著找工作的空檔，想請我幫他們看看，他們所規劃的「單車環島旅程」是否完美無瑕。
我看到附加檔案內容，第一天行程就快看不下去---因為第一天就要「從台北騎到台中」？！沒搞錯吧？妳們想學柯文哲搏版面嗎？還是騎的鐵馬裝有「渦輪推進器」？幾個小女生毫無經驗，也從未體能訓練，頭一回就「揪團」騎單車長途環島，首日還想在桃園、新竹、苗栗諸多景點停留，體驗「深度旅遊」耶，就算騎機車也沒有這種一日遊程，更何況騎單車。要是她們還想第二天「從台中騎到梨山」，那腳踏車豈不被騎到解體、兩腿被操成「鐵腿」？就算「極限體能」也不該是這種玩法。
還有，往梨山的中橫公路，這些小女生到底知不知道目前能不能通行、要不要繞路？這資訊蒐集到底是怎麼做的？光靠滑手機找資料，根本就不「靠譜」嘛！
再仔細看，這幾個小女生蠻貪心的，列出這個縣市想玩ABCDE五個點，另一個縣市想玩FGHIJK六個點；我起初以為她們只是全寫出來當成參考，到時候再決定去什麼地方，後來從上頭發現，她們還想「來真的」全都要玩！更有趣的是寫上「騎國道六號從台中到埔里、預定十一點出發，十二點五十分前抵達」，她們大概還搞不清楚，她們「騎」的到底是單車---還是噴射轎車？再者，國道可以讓她們這樣「騎」上路嗎？笑話。
其他荒謬內容就毋須贅述。我只回信告訴她們，這種行程「根本不可能」，她們還不相信，以為我在澆她們冷水，結果出發才沒多久，勉強通過新莊輔大，最後從桃園龜山折返！一堆人滿頭大汗、又累又餓，外加吱吱喳喳、吵吵鬧鬧，再寫了一封e-mail過來問我：「你怎麼知道根本不可能？簡直『好神』喔！」
什麼「好神」？用常識判斷就知道了，妳們這群大學畢業生怎麼可能搞不清楚呢？朋友勸我火氣別這麼大，起碼她們願意「冒險」，該掌聲鼓勵鼓勵啦！
如果你以為我在亂掰，不妨回想剛才我說的那位國立大學高材生，洗澡沒熱水就撥119叫消防員送熱水的事，就知道我絕對沒誆你！而且現在很多「媽寶」大孩子，邏輯「瞎」到什麼荒唐地步，恐怕都會超出咱們這群LKK的想像。
不少年輕人理直氣壯，說他們才不是「瞎」，而是搞KUSO（無厘頭、顛覆），但再怎麼拗、怎麼辯，依舊掩蓋不了沒常識、沒概念的事實；連出門遊玩找個旅遊資料都會狀況百出，更別說畢業出校門後找工作，我看一堆老闆面對這種自認「殺很大」的年輕人，恐怕「頭更大」！
或許，我國的「冒險教育」，是指「出了校門以後才開始」。倘若如此，那我們下一代真可憐！他們就像一隻隻無知小綿羊，暴露在社會「野獸叢林」當中，毫無準備、毫無概念地，就要開始在這種惡劣環境裡頭「討生活」、「求生存」，讓人很擔心二、三十年後，我們下一代會變成什麼樣子？我們台灣會變成什麼樣子？他們很有可能在遭受社會無情地生吞活剝後，最後被折磨成扭曲或變態人格。
只是回過頭來想想當年被「顧問」丟在一邊的「危險」企劃案，或許吧，「孩子是寶」、「再苦也不能苦孩子」；唉！孩子要是連個刀子都不能拿，連個湯鍋都不可以端，那就等著被養成「手腳殘」、「腦殘」，累死咱們這些當父母的、當老師的吧！順便以後孩子出校門再去「折磨」老闆、主管，或許這就是未來社會的「主流價值」。
我敢說總有一天，「媽寶」會搞成「媽倒」......唉！真是悲哀透頂，簡直破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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